白夜寒冰

书辞相里

魔教教主和熊孩子的二三事(上)

谢谢小可爱的生贺!
mua一口
抱住蹭蹭@余曦烬羽 

余曦烬羽:

这个故事作为送给小可爱的生贺 @白夜寒冰 ,不管有多少人看都没关系,这是专门送给她一个人的一个脑洞产物。虽然写出来以后似乎发现和生日没多大关系…


 


魔教教主和熊孩子的二三事(上)


 


 


壹.教主


 


教主走到一栋屋子前。他的属下对着这座破旧的草屋,有点厌恶似的皱起眉头:“教主,我看这屋子着实破烂,不像是他们居住的地方啊…”


教主不言,偏头看了他一眼,便让其噤声。属下讪讪地退去,留下教主一个人站在草屋旁。他抬头看了一眼被浓云遮住的弯月,撩起衣摆推开了木门。


与其他平民窟里的房子一样,是纯木质的屋子,脊梁有些地方已经被白蚁腐蚀了些许,又细心地被人补上了,屋梁下撒了一些驱虫的药物,是劣质的,已经成了干枯的白色粉末。


教主小心翼翼地挽起袖子,不让有些长的袖子碰到地上的灰。屋子里的灯还亮着,按照这个女主人的性格不应该这么浪费。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教主犹豫了一下,还是一挥袖子熄灭了桌子上闪烁的油灯,


 


 


贰.孩子


 


孙倚生是刚刚和母亲搬到这座小村庄的。他的父亲,据说是武林中有名的高手,但是母亲却是一位普通人。他曾经问过母亲父亲到哪里去了,她回答说早就死了,但是他不信。母亲脸上那隐隐的阴沉和怒意不像是丈夫死了,更像是丈夫抛弃了妻儿。


他不敢跟母亲说他的猜测,一方面怕母亲骂他,另一方面害怕这是真的。


因为他是初来的孩子,有点融不到这里的孩子里。他们平时会以欺负他为乐——以前被他们欺负的孩子也加入了这个行列,因为这个新来的受害者而有幸体验了一把欺负别人的快乐。他被打,回家不敢和母亲说。他的母亲每天帮别人洗衣服,看孩子,做家务,换得一点粮食。母亲每天把换回来的油添一半到灯里,另一半存到罐子里。他每天喝粥都吃不饱,有时会去水果摊偷瓜,被老板发现的话,免不了又一顿打。


他不敢跟母亲说抱怨的话,艰难度日本来就不易。


 


他今天又被堵在了小巷子里,照样围着一圈人。


他靠着墙,希望今天能够早点结束,不要让母亲发现了异常。


但是他的母亲已经发现了不对,正在大街小巷到处寻找自己的儿子。


“小穷鬼,今天还是没拿到你娘的钱啊?”为首的孩子王说道,并向孙倚生靠近。其实他的母亲根本就不会给他钱,因为他们没钱。这群孩子天天来围堵他,想从他身上捞钱,却每次都找不到,以为他是藏起来了,不交给他们,于是便恼怒地打他一顿。这次也是这样。


他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却靠上了墙,墙上还有一些湿润的泥土。


“哼,不识好歹。”孩子王给其他的孩子递了个眼色,他们上前准备为他搜身敛财。一顿翻找后还是没有找到钱或者其他值钱的东西。


为首作恶的孩子脸色不好看了,他冷冰冰地笑了一声,准备让他的手下们动手。他身为这一群孩子的首领,也是第一次遇上这么难啃的硬骨头。也不能天天都没有分给手下的东西——其实他早就盯上了这个小子的一件东西,是一件小小的玉,他每次都事先含到嘴里,但是还是有一次被他发现了,他没有告诉其他人,是想独占这块宝物。


 


在揍完人后,孩子王挥手让其他人散去,自己悄悄走在最后。


 


孙倚生擦了擦嘴角,慢吞吞地往回走,膝盖被擦破了,有点疼,一瘸一拐的。他远远地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她在一家人门口站着和主人说着什么,面色带着焦急。他看见主人摇了摇头,左手半环着自己的孩子——那孩子正是从欺负他的行列里刚刚回来的,有点闪烁的眼神,很是不安。


孙倚生垂下眼睛,等到那人和他的孩子在母亲失望地目光中关上门,才走上前,用一种缓慢的,却似乎稳定而正常的步伐。


母亲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狂奔过来。“生儿!跑去哪里了!”她惊异地看到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衣服脏脏破破的。


“怎么了?又摔跤了吗?”


他不吭声,点点头。


母亲叹了一声,“我待会还要去帮人家奶孩子,给你留了灯…你先自己回去…能回去吗?要不还是我送你回去算了。”


“不用了,娘。”孙倚生说,“我自己回去。”


他不想让母亲看到他狼狈的样子——虽然她基本上都知道。


 


他扶着墙,一步步往前走,然后突然踏上了一个影子。那是欺负他的领头人。


“嘿,穷鬼,你想每天都被我们揍吗?”他用一种引导的语气说,“如果不想的话就把你的宝贝交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的那块玉。”


孙倚生一惊,抿起嘴向后退去,却踉跄着险些跌倒。


领头人带着得意的笑容,向孙倚生走近。他的影子笼罩在孙倚生身上,像一片黑暗的恶魔向他扑来。孙倚生用力闭上眼睛,手却偷偷摸向地上的一块石头。


 


但是笼罩他的阴影消失了,孩子王被人轻易地拎着一只胳膊提起来:“小小年纪不学好,在这里以欺负弱者为乐?”


孙倚生抬眼,是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他的兜帽挡住了上半部分脸,但是他从底下的角度能看模模糊糊地到他姣好的唇形和漆黑的眼睛。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也很亮,快速划过的时候就像一道剑光,停留在某一处的时候就像整个黑夜在默默盯着你。


孩子王吓坏了,以为遇到了孙倚生的家人。“对、对不起…叔叔,我、我就是想拿来他的玉看看……”


男人瞥了他一眼,将他丢到一边。“我不杀孩子,但是如果我下次再看到你欺负弱小的话,也可以为你打破一次戒律。”


 


他没再管跌跌撞撞逃跑的孩子,揪住孙倚生的衣领把他提起来。“能走路吗?”


孙倚生歪了一下,站起来。“谢谢…我可以。”他不想让这个救了他的人小看他。


那人点点头,“吃饭了吗?”


孙倚生一愣,没想到看起来这么严肃的人也会说出如此家常的话。没等他回答,那人就接着说:“跟我来。”像是根本就没想让他回答,颇有我行我素的任性之风。


 


孙倚生迷迷糊糊地就被带到了一家酒馆,这已经是小镇上最高档的地方了,但是那个人在进去的时候还是停顿了一下,像是很不满意的样子。他坐到一间包厢里,随意点了店里最贵的几样菜,“给他上就行。”


店小二恭恭敬敬地低头哈腰,问他的大金主:“那…您来点什么?”


那人漫不经心地说:“茶…算了,白水就行。”


孙倚生怀疑对方应该是嫌弃这里的茶水才不愿意点茶的,就像他刚刚进来的时候悄悄扯了一块桌布将自己的座位擦得干干净净时脸上表现出的不情愿一样。


 


菜上好了,孙倚生本来天天喝粥就没有饱,现在又被打了一顿,更是觉得腹中空空,想要狼吞虎咽又怕破坏了自己在恩人眼中的形象,于是只好尽量小口小口地慢慢吃。


 


那人就静静地看着他吃饭,端着自己的那杯水,也没见喝一口。在他的视线下,他不敢有丝毫疏忽,居然僵硬着一点一点地把那桌子的菜都吃了七七八八。


他最后还是吃不下了,放下筷子,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自己母亲给他的那块玉,刚想递过去,又收回来拿袖子使劲擦了擦,然后放到那人面前。“谢谢你帮了我…还请我吃这顿饭,这个送给您。”


那人拾起桌子上的玉石,是一只晶莹剔透,泛着莹莹白色的玉鱼。他在孙倚生紧张的视线下在手上翻来看了几遍,然后对他说:“这是你重要的东西吧,就这么送我了?”


“这是我父亲留下来的东西,却是对我很重要,但是您帮了我,我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给您…而且他们知道我有一块玉,我保不住它。”


黑衣人歪着头看了他一会,然后把玉递了回去:“自己的东西就应该自己看好。况且…”孙倚生在等他说下去,却震惊地看见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条形状完全和自己一样的黑色玉鱼。“我也有一条。”


 


教主把孩子送到门口,却不愿意进门。“你妈妈不欢迎我…不要把遇到我的事告诉她。”在得到承诺后,他看着孙倚生走进那盏已经没有亮灯的屋子燃起了昏黄的光,这才离开。


 


“你还想看到什么时候?”


走到已经熄灯的街上,教主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说,声音在空中回荡,宛如鬼魅。


黑暗中,一个人影悄悄浮现,是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蒙着面纱,眼波犹如婉转清流。“真是个傻孩子…他不会是以为你是他的…吧……”


“这不关你的事。”教主说。


“看你这样子,现在想留在这里,看着这个傻孩子?”女人笑道,声音不是很清脆,有着巾帼的英气和低沉,却十分悦耳。“这么破烂的地儿,教主大人也住的下去?”


教主沉默了,皱起眉,这衰败的小镇却是让他有点厌恶。他正想开口说可以到马车上,女子挥了挥手:“哎呀,我早就帮你想好了…我刚刚让人把一处富商的房子买下来了…不过也用了点小威胁…反正毕竟是我们嘛。要不不食人间烟火的尊敬教主该如何入住呢?”


教主松开眉头,沉默了一会,有点别扭地说:“谢谢。”


 


 


叁.圣女


 


圣女最初还不叫圣女,她姓肖,是肖家最小的孩子,而且是正妻黄氏的小女儿。在她之上还有正妻生的一个儿子,妾生的两个儿子。


虽然说是位小姐,但是他们家族颇有些重男轻女之风,就算是小姐也没有起名字。只是在用‘肖氏幺女’这一名号。


要是寻常女子怕也是就这么罢了,但是肖氏偏偏又是个不愿服输的倔强性子,非要像男子一样学文学武,小小年纪便吵着闹着要和哥哥一起去学堂。肖氏聪慧,学语比普通孩子早上不少,遇到什么东西都是睁大眼睛观察,然后再上手感受。


好在肖家也是当时一大家族,让本家的孩子上学倒还是绰绰有余的。


肖氏在第一次见到书本的时候便深深地被它们所吸引,脸上浮现出入迷的神色,茶饭不思地盯着这些复杂的文字,似乎能看懂一般。其父母此时只是觉得小女天资聪颖,倒也欣慰,让肖氏跟着哥哥们一起去学习。


 


肖家也算是武林中的一大世家,仇敌也不少。


 


那天是婆婆带着肖氏去裹脚——这件事肖氏是极不愿意的,但是为了她以后有个好人家,其母黄氏在这件事上绝不退让。这可苦了婆婆,又是哄又是劝,好不容易把这小祖宗哄到了地方。


肖氏一脸不情愿地坐在椅子上,双脚浸在热水里,看着笑得一脸献媚的裹脚人将几条镶着金边的布条拿出来,婆婆正皱着眉数钱,有点担心地皱起眉:“一会儿可能有点疼…小姐忍一忍啊,脚会感觉到发热……”肖小姐撅着嘴偏过头,心不在焉地看着街道。


就在这时,街角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一个人形、浑身是血。肖氏睁大了眼睛。


 


“刘姨!刘姨!带着小姐快跑!”这个血人的出场太过惊骇、声音凄厉,以至于人们只是争先恐后的散开,甚至没有人听清楚他喊了些什么。


“刘姨!”他撕心裂肺地吼叫着,但是声音戛然而止,一柄绣春刀从他的胸口没出,背后是官人杀气腾腾的声音。“锦衣卫办事,无关人员退散。”


刘婆婆猛然惊醒,这一句话就像一记响雷,她以一种不像是这个年纪的速度一把抱起肖氏就跑,肖氏只是惊异地看着身边的景物飞速向后退去,风声在她耳边猎猎作响。


“婆婆…”她的声音颤抖着,隐隐约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刘婆婆没有说话,只是在身后杀意的刀锋将要接触到她衣袖的一瞬间腾空而起,在一排一排的房檐和路人的惊呼声中飞檐走壁。


 


后来她流落到了其它城,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小姐,而是身怀通缉的流浪儿。拼死护送她出城的家仆在城门口被认出了身份,以死相搏为她带来了生的机会。


 


后来她在瑟瑟发抖缩在城角的时候,听说肖家勾结魔教,奉天诏令予以诛族。


 


再后来她遇到了教主,教主那时候还不是教主,只是一个比较厉害的杀手。她想让他帮她复仇,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但是教主只是看了看她。


“听说你是肖氏的遗孤?”


“……”


“你们家‘勾结魔教’,被朝廷诛杀,所以你的仇人可是这整个朝廷…包括上面那位啊。”


“是的。”她说,注视着杀手。“我想让你帮我复仇,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勾结魔教又如何…谁杀死了我的家人,我就和谁不死不休。”


杀手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好、好,我就喜欢你这性子。你以后跟着我吧,我们一起…来颠覆这个世界。”


 


最后的最后,他们一起建立了魔教,她成为了圣女。他们逐步控制了周边的几个小国,在朝中煽动宦官和外戚争权,王族之间相互残杀…皇帝终于如她所愿,不得好死。


 


然后,她就一直跟着教主。完成了心愿,再无束缚的她变得无拘无束,越来越随性而为。在她的管理下,魔教的势力越来越大,隐隐渗透了整个中原。所有人都很羡慕她的地位,认为她是依靠身体和这一张标致的脸庞才得到了今天的地位与荣华。但是没有人知道,她跟着教主,只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在每年她生日的时候愿意为她唱歌,送礼物的人罢了。


 


 


肆.缘起


 


孙倚生开心极了,他终于有了一个传说中的父亲。一直以来,他都想象着自己父亲的摸样,觉得他是有什么苦衷,并没有抛弃妻子,也没有死去。这个仅仅只能存在于他想象中的人终于模模糊糊地被勾勒了出来。尽管他每次出现的时候都遮住了自己的样貌,但是从他俊俏的下巴轮廓和眼睛来看他不难看出这人优秀的长相。


自从那一天以后,他基本上天天都来。有时候是在他提别人挑担子,打水的时候站在一旁看着;有时候是在他捡石子的时候拍掉他手里的石子,一脸嫌弃地拿出水壶把他的手洗干净。大多数时候他都不说话,只是在一边看着他。


也许是有了他的威慑,孩子们再也没有找孙倚生的麻烦,只是再看见他的时候远远绕开,嘴中嘀咕着什么。不过他也不在意没有朋友,只要像其他人一样有一个父亲不就好咯。以前他一直想要一个父亲,但是不敢跟母亲说。如今他虽然依旧不跟母亲说,但是脸上已经不再那么沉静,而是多了很多笑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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